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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新娘朝着魔界西边一拜,因为传言数万年前一场浩劫中,魔神为了保留魔族一脉,在西边最后一战中散尽修为,湮灭于万千浮尘中,从此世间再无魔神。“二拜高堂——”余浮并没有父母,他是由魔灵谷煞中生出来的强劲魔族,因此便对着长阶下的魔灵谷一拜。“夫妻对拜——”二人转身面向对方,均是顿了一顿,继而同时低头弯腰,礼成。周围闹哄哄的,余浮脑子里不太清醒,许是昨夜酒喝多了,总觉得晕乎乎闷着一团。“送入洞房——”几个魔女笑嘻嘻地围过来,将新娘搀了往新房走,余浮想要跟上,却被其他人围住,嬉闹着要灌他酒。余浮像是一个陀螺,被抽着滚了一圈,滚得他脑子愈发不灵光,塞着棉花似的,他借口酒醉离了大殿,晃悠着回了房间。他的手抵在门上,垂着眸不知在思考什么,半晌没有推门。门里门外一样安静着,这会儿余浮倒清醒了,他无意识地蜷了下指尖,继而一口气推开了门。屋子里很亮,空气中有熏香混着蜡油的味道,一对手臂粗的龙凤红烛烧得正旺,映了一屋子暧昧暖光。红烛下备着花生、枣和栗子,琉璃酒壶配着美人泪酒盏,酒盏被光照得透明莹润,远看起来就像一滴晶莹的美人眼泪。余浮将屋内所有装饰都看了一遍,才慢悠悠转眸看向床的方向。乌木雕花床上挂着红色的帷帐,帷帐被束向两边,一左一右映衬着中间坐着的人,仿佛大戏台拉开了帷幕,露出中间唱戏的主角,不知是不是错觉,眼前这人似乎比拜堂时还要高了许多。余浮几步走过去,拿起一边托盘上早已备好的玉如意,由下至上,缓缓地撩起了盖头。盖头下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,正是那人的模样。手一抖,如意脱手摔在了地上,上好的墨玉粉身碎骨。“怎么是你?”明明看起来是冷静的,明明也不该惊讶错愕,却不知为何还是失了镇定,心脏狂跳。荆行秋微微抬起头,在余浮的阴影中看进他眼中,温声道:“山不来就我,我便来就山。”一股子戾气不知从何而起,余浮骤然出手揪着荆行秋的衣领,将人提起来些,两张脸离得不过三寸,几乎是恶狠狠道:“你凭什么这样对我!怎么还有脸!怎么敢…说出这样的话?”荆行秋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,“事情原不是这样……”余浮冷笑,近乎咄咄逼人:“那是怎样?”旋即甩开荆行秋,动作太大扯开了他的衣领,露出锁骨附近红色的印记,隐约是半朵红莲,余浮看在眼里,将衣服拉下些许,将那一朵红莲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,他微凉的手指抚了上去,笑得妖异非常,眉梢眼角俱是戏谑,“菡萏啊菡萏,你不去寻你的红莲,作甚来搅乱本座的婚礼?”☆、番外之另类仙魔(四)说起余浮与荆行秋,总结下来也不过两个字——孽缘。那时余浮方到这个世界,还不知这个世界的主要任务是什么,便每天里四处闲逛,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修仙界的凡人辖区,是一个叫杏雨的小镇,枕着屋脊上的瑞兽打盹时,不远处一老字号酒家正开坛卖酒,那酒香愣是硬生生把他从美梦中唤醒。这一醒来,肚里馋虫作祟,便循着味儿找到了那家店,一坐下就招呼伙计给他麻溜上酒,要最香的那个。伙计手脚麻利,很快就给他倒好了酒,他低头一看,翠色的杯子里盛着浅绯色的清酒,凑近了那浓烈的酒香直往鼻里钻,还没喝心就先醉了一半,好奇问道:“这酒叫什么?颜色倒是怪好看的。”伙计擦了把汗,将汗巾往肩上一搭,笑道:“此酒名唤虞美人,是本店的招牌,一开坛香飘十里,凡是喝过一次的,必然会来第二次。”许是对自家酒信心满满,言语里颇有些自得。听到这名字,余浮眉头挑了挑,立时去看身上的衣服,可惜他今天穿的是件普通的黑衣,没见着那大片的艳丽虞美人,再看这酒时,兴趣催得馋虫更甚,端起酒杯品了起来。入口绵甜爽净,咽下时泛出微微的苦,可苦味很快退去,带出悠长回味满口生香,果然是好酒!伙计见他满意,又见他识货,忍不住想要与他多说一些:“客官,不是小店自夸,全逍邈界的酒就数我家最好,尤其是这虞美人,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,你且听我说来……”小二说得情绪饱满,忽而欢喜忽而嗟叹,余浮边喝酒边听,心里默默总结。说起来这是个悲伤的故事,讲的是数百年前有一擅酿酒的虞姓美人,她的未婚情郎离家参军,离别时在院中为他埋了一坛酒,待他凯旋时便挖出来作为两人新婚之夜的合衾酒。男子骁勇,传回家的都是升职的喜讯,战事也一直顺利,只等最后一战结束,就能回家与她团聚。奈何世事难料,生死于沙场不过瞬息,男子最终还是死在了那殷殷期盼了很久的最后一战上。女子听闻噩耗,闭门大哭了三日,三日后擦干眼泪,从院里将酒起出,抱在怀里去迎她的郎君。她一个妇道人家,一连走了三月,找到的时候爱人墓上都已生出了新草,她抚碑足足哭了七日,哭干了泪水,到最后只能流出血泪。日夜黄昏过去,待到第七日男子的好友前来扫墓的时候,墓前仅剩一坛酒和一丛虞美人。原来这女子来的路上便已香消玉殒,全靠着执念拖着行尸走rou来到这墓前,最后执念散去化为了虞美人。“所以说啊这酒别名情人泪,初饮时甜,中间会泛起些苦,再后来便是无尽的回味了,就像情之一字,故有人传要是有了心爱之人,定要与之共饮此酒,从此以后心心相印再不分离。”余浮听他越说越离谱,心道店家编出来的噱头,绮丽凄婉的故事总是能勾得人多加垂怜嘛,不过酒的确是极好,他还要再倒,却发现酒壶已空了,不知不觉中竟已喝了一整壶。余浮脑子里有些发晕,面前小二不断开合的嘴渐渐模糊起来,“小、小二,再来……”“哎呀,我怎么给忘了!”小二懊恼地一拍脑袋,“这酒后劲极大,小店向来都是按杯卖的,都怪我只顾着讲故事,竟没注意客官的酒壶,且这酒……”催那个情…余浮现在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,不等他说完便不耐地摆手:“少废话,再来一壶!”小二看人已经醉了,还难缠得紧,心里直泛苦水,臊眉耷眼:“客官,可不能再喝了,小的送您去最近的客栈吧。”“啪!”余浮醉极了,他的出生比较特殊,身体里的魔气较其他魔族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