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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重演。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抱着膝盖躲在柜子里,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叫和男人的怒骂,还有重物砸在身上的闷响,小孩子害怕极了,可女人的哭声让他更加不安和害怕,他打开柜门想要把女人拉进来,柜子里是安全的,可是男人却揪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拖了出去。后来小孩子学聪明了,在男人还没回家的时候就把她拉了进来,他把柜子门从里面拴上了,他们躲在里面很安全,谁也找不到。可是满身酒气的男人回家了,还是发现了他们躲在柜子里,他打不开门,于是从厨房里拿出了把菜刀,一边阴笑一边砍着柜门,“笃笃笃”的声音,是他经常做的噩梦。外面的砸门声和怨怼怒骂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,许铭侑痛苦地抱着头,一边轮椅上的爷爷“啊啊”了两声,满脸皆是做错了事的惶恐和对他的担心。许铭侑听着外面的声音,暴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,手止不住发抖,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,他转身向着轮椅上的老人,目露疯狂口不择言:“我他妈说了多少遍,不要给他开门,你为什就是不听?啊?”“哈,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吗?如果不是他偷走了你治病的钱,你现在会坐在轮椅上?”“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长大到底是因为什么?哈哈哈哈……”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,眼里却黯淡无光。“我就是一个垃圾,谁都能过来吐口水。”他胸口剧烈起伏着,脑子里空白一片,待稍稍冷静下来时,发现老人早已泪流满面,他的心脏开始收缩,像是有只手在紧紧攥着,后悔从心底最深处开始蔓延,他走过去单膝跪在了地上,抱着爷爷的腰,把脸贴在了爷爷的腿上,慢慢地吸了口气,声音轻轻的,宛若轻盈的羽毛:“爷爷,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”他只觉全身都在痛,如同婴孩般把自己蜷缩了起来。一只粗糙的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,是安抚,也是原谅。*****余浮回到家告诉家人自己丢了手机,爸妈没说什么,顾爷爷却眼睛一亮。他神神秘秘地把孙子拉到一边,小小声:“孙子,手机掉了?爷爷有很多个,跟我来,我给你一个新的。”余浮看着老顽童脸上的笑,戒备地看了他一眼:“爷爷,你不会坑我吧?”顾爷爷眼睛一瞪:“怎么可能,我坑儿子也不会坑孙子!”他拉着孙子往自己房间走,这个朋克小老头总是喜欢捣鼓些小玩意,尤其最爱改装电子产品,余浮见识过他改装的蹦迪收音机,有意思是有意思,就是最后爆炸的时候差点没把爷孙俩炸成秃驴。余浮接过爷爷递来的手机,看起来与普通的没什么两样,犹豫了一下还是道:“爷爷,你不会让我背着个炸.药包去学校吧,那样你孙子不仅能换班,还能换学校了。”顾爷爷疯狂摆手:“不会不会,这个我还没有改装过,你拿去用。”看着他诚挚的眼光,余浮姑且信了,大不了再偷偷买一个嘛,拒绝他的话不知道小老头又会想什么主意来捉弄他。第二天余浮提心吊胆地揣着手机去学校,一路上幸运地没有发生什么爆炸事件,他手机卡也掉了,现在营业厅还没开门,等放学回家的时候再来补卡。许铭侑照例是第一节课上到一半才来,不过余浮觉得他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,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,便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脸,偷偷摸摸地抬眼看过去。他目光在那人身上扫了一圈,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这厮居然破相了!许铭侑脸颊上,正对着他的那面,有道一两厘米长的擦伤,伤口已经结痂了,暗色的伤痕破坏了整张脸的完美度。余浮简直要拍桌长叹,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的原因,他现在有很严重的强迫症,看到那破坏美感的伤,抓心挠肝的难受。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但却总是又不自觉地转脸去看,又是一番抓耳挠腮。他气势汹汹地放下书,手探到书包里摸索着,那样子像是要跟书包干架似的。摸了一会儿,摸出了一块有点皱了的创可贴。余浮觉得自打那次许铭侑雪中送纸后,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了一起拉屎的革命情谊,他可以单方面宣布原谅他并且和他做朋友,现在朋友受伤了,他有必要关心一下,送个创可贴什么的。他伸手过去,把创可贴放在了许铭侑的桌角,可许铭侑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,眼睛都没动。余浮以为他是太认真了没看到,于是又伸长手把创可贴往他面前推了推,许铭侑没动,他又推了推,正推着,一块粉笔头砸在了他头上。数学老师是有名的神投手,听说能在八百里开外一粉笔头爆掉学生的头,此刻余浮头是没爆,但额头上留下了一块白色的印子。崔老师愤怒的目光从镜片后透出来,手上还拿着个画图的大三角板:“你俩在拔河呢?”余浮乖宝宝地坐直了身体,崔老师警告地看他一眼又转身继续讲题,一节课在各种敲黑板的声音中过去了。创可贴还寂寞地躺在许铭侑桌子上,余浮叹了口气,这位朋友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,他站起来,走到许铭侑桌子边,把创可贴拿起撕开,在他杀人的目光中,按着他一边肩膀,强行把创可贴贴到了他的伤口上。作者有话要说: 许铭侑:“我!cao!”余浮摊手:“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”我们的乖宝小浮儿长大了,会自己撩了。☆、隔壁班的暴躁学霸(七)他俩都是在最后一排,再往后退就是墙了,许铭侑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动手,躲了一下没躲开,那人直接按着他的肩把他按在了墙上。他反应慢了一拍,再回过神来时脸上已经被贴上了创可贴,抬手想要撕下来,却又被拉住了手,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,一个没忍住,大声地爆了句粗,顿时引来了全班的目光。他还保持着被按在墙上的姿势,班上同学投射过来的眼光非常微妙,怒从心起,却见面前的人对他挤了挤眼。余浮放开手,回身看着班上的同学,义正言辞:“许同学眼睛进沙子了,我帮他吹吹,老范说过要团结友爱,我这是在身体力行地为大家做示范。”实际上他心里阴恻恻的,小样,哥可是练过的,想反抗?门都没有。许铭侑怒得脸都红了,低声骂道:“你他妈有病?”余浮好脾气地不与他计较,见他又要撕掉创可贴,赶紧道:“哎,别撕啊,我可就只剩这一个了。”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,凑近许铭侑瞧了瞧,“这贴上也很帅嘛。”许铭侑看着面前的人